最炙手可热的芯片CEO，叫板黄仁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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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科技巨头的CEO大致可以分为两种类型。第一类是特立独行的创始人愿景家：Meta的马克·扎克伯格、特斯拉的埃隆·马斯克和英伟达的黄仁勋，他们对产品痴迷；凭借坚定的意志和大量持股掌握绝对权力；穿着风格通常让人摸不着头脑。第二类是稳健的管理者：苹果的蒂姆·库克、微软的萨提亚·纳德拉、亚马逊的安迪·贾西以及谷歌母公司Alphabet的桑达尔·皮查伊，这些低调、衣着得体的“职业经理人”接手的是现成的优质产品，并将其打造成盈利机器。

博通（Broadcom）的陈福阳（Hock Tan）却不完全符合这两类标准。博通于12月13日跻身万亿美元市值俱乐部，公司市值在一周内飙升40%，原因是其为谷歌和Meta等客户设计的定制AI芯片前景比预期更加光明。这立刻让人联想到黄仁勋和英伟达，后者的AI芯片推动公司市值在过去几年飙升至3.4万亿美元。然而，正如其名，博通的业务范围比AI芯片广泛得多，陈福阳在科技界也独树一帜。

除了炙手可热的AI芯片，博通还销售诸如无线网络芯片等务实但枯燥的产品，以及用于管理公司IT系统的“虚拟化”软件，这些产品同样重要但更为乏味。而其他科技巨头通常强调业务协同效应，博通则是一个“自豪地割裂”的企业集团。2023年接受采访时，当被问及是否有23个业务部门的整体战略时，陈福阳坦率地回答：“说实话，答案是否定的。”

陈福阳与其他21世纪的科技巨头CEO在许多方面截然不同。他出生在马来西亚，这里并非全球顶尖企业高管的摇篮。他比库克和黄仁勋年长约十岁，是“七大科技巨头”CEO中年纪最长的，比马克·扎克伯格年长三十岁。而且，很难找到他穿着除熨烫笔挺衬衫和深色外套之外的照片。

他的经营方式同样独特——尽管他声称自己缺乏战略，但实际上他极其有条理。晨星（Morningstar）分析师威廉·科温将其方法比作私募股权大亨，这些人在2006年首次任命陈福阳领导当时的安华高（Avago），这是一家私人持有的芯片设计公司。他的方法是识别成熟企业，最好是那些对客户至关重要的企业；以合理价格收购；大幅裁员，削减盈利能力较低的产品，压缩研发预算；向客户大幅提价；收割现金；将大量现金分红和回购股票（这是大多数科技巨头不热衷的做法）；用剩下的资金重复此过程。

陈福阳拒绝将博通与私募股权相提并论。确实，他对收购的偏好（自安华高2009年上市以来，他完成了总额达1500亿美元的收购）、对现金流的痴迷以及对业绩不佳者的零容忍，确实让人联想到私募行业。但正如半导体分析公司SemiAnalysis的道格·奥劳夫林所说，他更像是一位“极度冷酷无情”的操盘手，以一种西装革履的金融家所无法比拟的方式深入业务。

比起私募股权大亨，与陈福阳更为相似的或许是杰克·韦尔奇（Jack Welch），这位通用电气（GE）传奇CEO曾通过业绩排名和裁员成为20世纪末资本主义的象征。然而，陈福阳在交易上远比韦尔奇更为克制。韦尔奇曾将GE扩展至远离其工业根基的NBC电视网，并涉足金融业务，最终在2000年代导致GE陷入困境。而“中子弹杰克”（外号源于中子弹只杀人不毁建筑）与博通CEO相比，裁员力度甚至显得温和。2023年底，博通收购虚拟化软件公司VMware后，裁掉了数千名员工，削减了产品线，并将剩余产品价格提高了多达十倍。在2024年第一季度，VMware的销售额几乎翻倍，其营业利润率达到了70%。

对于博通AI芯片的新客户（据传包括领先AI模型公司OpenAI以及TikTok母公司字节跳动），他们也要为类似的待遇做好准备。12月初，陈福阳在全球半导体联盟颁发终身成就奖时批评行业“天真”，认为芯片价格每年下降20%是不合理的，尤其是汽车价格每年上涨10%。他直言道：“我们实际上在助长这种扭曲的预期，认为可以花更少的钱买更多的东西。”

博通的客户几乎肯定会像VMware一样抱怨但最终还是埋单。所有人都希望减少对英伟达的依赖，毕竟英伟达的GPU价格不菲且功耗更高，而博通的芯片在AI快速发展的时代更加节能。晨星的科温预计，到2027年，定制芯片将占加速计算市场的20%-25%，高于目前的10%-15%，而博通将占据其中的主要份额。

与此同时，陈福阳也将寻求减少博通对AI芯片的依赖。在2018年因特朗普政府阻止收购高通后，他可能会避开半导体交易，转而收购新的软件企业。然而，有一点不会改变——在陈福阳的科技帝国中，现金仍将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既是国王也是王后、公主、王子乃至整个王室成员。

博通CEO：AI热潮将持续至世纪末

博通（Broadcom）首席执行官陈福阳表示，科技巨头对人工智能（AI）的投资狂潮将持续到本十年末。博通凭借其AI芯片业务的迅速增长，市值突破了1万亿美元大关，吸引了投资者的热烈关注。

陈福阳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硅谷的客户正在加快制定人工智能基础设施投资计划，时间跨度为“三到五年，非常急迫”。

“他们正在全力投资，”他说。“他们会在资金耗尽或股东下令停止时才会停下。”

陈福阳的言论是在博通上周五股价单日暴涨24%之后发表的，当时博通披露其AI收入在2024财年增长了220%，达到了122亿美元。

这一增长让博通的市值增加了超过2000亿美元，使其首次突破1万亿美元市值。陈福阳上周告诉投资者，博通到2027年可能会从AI芯片业务中获得数百亿美元的额外年收入。

虽然博通没有透露具体的客户，但分析师表示，博通已与谷歌、Meta和TikTok的母公司字节跳动合作，设计定制的处理器，推动AI系统的训练和部署。

据报道，OpenAI和苹果也在与博通合作开发自己的AI服务器芯片，因为科技公司正在寻找替代英伟达的方案。英伟达市值3万亿美元，主导着训练大语言模型所需强大处理器的市场。

陈福阳在半导体行业的多年经验和连番收购让硅谷开始猜测博通可能会出手收购陷入困境的美国芯片巨头英特尔（Intel）。英特尔的首席执行官帕特·基辛格（Pat Gelsinger）在本月早些时候突然辞职。

然而，陈福阳淡化了博通收购英特尔的可能性，表示他“手头非常忙”，专注于AI半导体。“这是我资源和精力的主要来源，”他说，并补充道，他“没有被要求”参与英特尔的收购事宜。

“只有当交易可行时，我才会做，”他说。“可行性意味着有人来找我。从收购高通（Qualcomm）开始，我学到了一件事：不做敌意收购。”

2018年，博通提出了1420亿美元的敌意收购高通的提议，但在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干预下，这一收购被阻止。

陈福阳还忙于完成博通去年收购云软件公司VMware的69亿美元交易的整合工作。尽管如此，他表示自己“对硬件或软件的潜在收购持开放态度”，“我们正处于考虑阶段。”

今年，大型科技公司和AI初创公司（如OpenAI和埃隆·马斯克的xAI）在数据中心的投资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目的是创造并运行更大规模的AI模型。

xAI位于孟菲斯的“Colossus”设施在9月上线时配备了10万个英伟达图形处理单元（GPU），创造了AI计算能力竞赛的新标杆。

但到2027年，陈福阳预计博通的客户将建设多达100万个AI芯片的集群。

尽管生成性AI帮助常规企业节省开支的价值“仍在评估中”，陈福阳表示，大型科技公司的“超大规模玩家”看到了巨大的收入机会。

“他们需要以一种世界前所未见的规模来训练AI，”他说。“这消耗大量硅芯片。那就是我们发挥作用的地方。”

生成性AI的近期进展主要得益于所谓的“规模法则”，即通过更多数据与更多计算能力相结合，可以创造更智能的AI。

“他们有一个公式在不断地执行，而且他们还没有走到公式的尽头，”陈福阳说。“所有的道路都指向：你需要更多的计算芯片。”

他补充道，科技公司正在“非常急迫地”进行为期三到五年的“大规模投资，因为他们看到了这项技术触手可及”。“虽然做这些的公司不多，但它们有可能成为AI芯片的巨大消费者，因为回报是巨大的。”

即使是100万个芯片，也许仍不足以达到OpenAI和竞争对手Anthropic的最终目标：创造人工通用智能，或比人类更聪明的机器。“我认为没有人知道，”陈福阳说。“但这个机会实在太难以抗拒了，我们只能试试看。”

尽管博通已经加入了仅有8家市值超过1万亿美元的美国公司行列，陈福阳表示，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什么新鲜”。

“价值在于欣赏者的眼中。我们必须学会不要过于纠结于此，”他说。“但这是巨大的认可……我想，不仅仅是我相信生成性AI还有更多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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